第三章 第四节
“嗯，虽然五天见不到你有点寂寞……好吧，这条我可以答应。”
“那还有一件事，”此时的莫云像是看待猎物一样扫视着赫诺薇的全身，只是这个眼神，便让赫诺薇戒备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。“你应该知道，我是刺客，下手不知轻重。
既然对方会抱着杀死我的心态作战，那么想必也会做好被我杀死的觉悟了吧。
婴芷你最信任的女仆被我杀死了，不会觉得可惜吗？”
“老实说，无论你们谁死了，我都会觉得可惜，但我也知道，真正的矛盾可不能一直压制下去，所以，我也会做好永远失去你们的准备。
不过，可以的话，我希望你们都不要死呢。
赫诺薇要求的就是莫云的性命，所以姑且不提，但莫云你要的并不是赫诺薇的性命，所以，我可以给你加一个额外的胜利条件：如果你能在不杀死她的情况下取胜的话，我就答应把她送给你。”
“什——什么？陛下竟然要让我侍奉这——这种危险的家伙！？”
“我是公平的，在这场决斗中只支持胜利者。既然你想要莫云的生命的话，那赌上的也是你的一切，所以，如果你输了，就算没有死去，你的人生也只能属于莫云了，只有这样的决斗才能称之为公平。
如果不想变成那样的话，你就努力赢下决斗吧，赫诺薇。”
“唔——既然陛下这么说的话，我知道了。”
这么说着，赫诺薇盯着莫云的眼神也充满了杀意。
“好了，莫云，现在你会参加吧？把她压制住的话，就会得到一个很能干的女仆哦。”
“好吧，既然问题都解决了，我接受就是。”
“哼，竟然选择接受决斗，那我一定会在决斗中杀了你！”
莫云只是笑了笑，并没有说话。
【杀了她吧。】
和别人不同，莫云并不是那么懂得惜香怜玉，或者说，一个职业刺客并不会顾忌人命的重要性。
之所以刚才问杀了赫诺薇的后果，莫云的真心并不是问不杀赫诺薇的奖励，而是杀赫诺薇有没有惩罚。
如果杀了赫诺薇并不会对赵襄产生影响，那就直接杀了。莫云对杀人有自信，至于在不杀死的情况下正好卸除对方的战斗力，则纯粹看缘分了。
……
莫云在那之后便离开了，按照约定，这五天结束前，婴芷不会调查赫诺薇的去向。
而当天晚上，婴芷便和赫诺薇一起入浴。
两位美女就这样在热气腾腾的浴堂中坦诚相见，两人并列坐在浴池中，仰头看着高耸的圆拱天花板上点亮的灯火。
两个人虽然名义上是主仆，但实际上则更像是朋友。
“自从莫云来了以后，我们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一起入浴了，老实说，我有点想你了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听婴芷这么说，本来因为热气，肌肤泛着红色的赫诺薇，似乎脸颊又热了一些。“我还以为陛下已经只喜欢那个男人了。”
“我的确喜欢他，但和对你的感情又不完全一样。”
“就算陛下这么说，我——还是会嫉妒。
我还是不能理解，陛下竟然让那种男人留在身边。”
“这个——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的。”说到这里，原本从容不迫的婴芷也露出了一副更像少女一般的表情。
而看到婴芷对莫云的这种态度，赫诺薇也不悦地鼓起脸颊。
“不论如何，既然决斗是陛下发出的，那么我要是能把那个男人除掉，陛下也不会阻止吧。”
“嗯，我说话算话。
不过我相信，既然莫云接受了决斗，我想他就一定会赢下来。”
“恕我直言，陛下对于那个男人过于自信了。
还是说，陛下希望我输掉决斗？”
“我并没有这样希望哦，只是觉得你会输而已。
我会像之前说得那样，全力支持你，为你提供最合适的至宝。如果莫云真的死了，我也不会后悔，那只能说明，莫云还不是真正值得我喜欢的人。
虽然在身体上我已经有些离不开他了，但还是要努力戒掉才行……”
随口说出这句话，婴芷却猛然注意到赫诺薇一脸阴森地凝视着她。
“陛下，身体上有些离不开——是什么意思呢？”
“欸！？那个——”婴芷这才注意到自己想到莫云，便随口说出了不该说的话。“那个，不是你想象的那种，所以就不要问了。”
“那到底是哪种啊？
陛下你该不会和那个男人……
不行，请让我检查身体！”
“我是不死身，就算你检查也看不出什么的，赫诺薇！？”
然而，赫诺薇已经控制不住自己，张开双臂，扑向了婴芷。
两个坦诚相见的少女，在这宽大的浴场中激起了一阵激烈的水花。
……
“唔，终于结束了。”
从浴场出来，婴芷一副疲倦的模样，而赫诺薇则还愤懑不平。
“就算陛下是不死身，我也一定要查明那个男人到底对您做了什么。”
“那件事以后再说吧，比起这个，现在我们要去地下宝库，替你选择这次比试的至宝。”
“现在就要选吗？”
“当然，尽早选择，你也有更多时间去适应新得到的力量。
作为我的挚友，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，要和我去宝库挑选吗？”
“我可以和陛下去宝库，但挑选这种事——应该不需要，我最想要的是陛下替我选择的至宝。”在傲人的胸前交叉着手指，赫诺薇的表现略有些扭捏。
“是吗……嗯，也是，毕竟我也是被莫云杀了三次，在被他杀死的方面有着更多经验，根据这些，我应该能为你挑选出更适合这次决斗的至宝。
毕竟，我其实最不想看到你真的为了我，被莫云杀死了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听婴芷这么说，赫诺薇也更加感动。“请放心，最后赢下来的一定是我！”
在那之后，赫诺薇跟着婴芷沿着一道并不起眼的楼梯一路向下，前往了皇城内的地下宝库。
沿着漆黑的走廊行进了几分钟，随之豁然开朗，在两侧由地下水构成的人工河的中心，有着一条平整的石板大道，道路长约三十来米，尽头则是足有二十多米高的巨大石门。
“在这里等我。”
婴芷独自向前走过了石板路，站到了石门的边上，在这里，有着由蒸气机械组成的操纵台与一个特殊的容器。
操纵台上有着十个数字对应的按钮，婴芷则输入了一长串的密码，随后，又拿出一把匕首，在自己的手上划出了血。
对有不死药加护的婴芷，只留下几毫升血，伤口就迅速愈合了，而婴芷的血液，似乎是除密码以外的第二道保险。
随着血液的流入，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传来了蒸气的呼啸声，大门周遭的巨大齿轮开始转动，巨大的铁门在蒸气机械的推动下一点点敞开。
与此同时，她们之前到来的道路则被一道门完全封死，似乎是防止宝库打开时别有用心的人混入这里进行抢夺。
而出现在两位少女眼前的，则是石门内部的巨大空间。
各种宝物鳞次栉比地摆放在架子上，甚至不需要灯火，只是靠宝物各种颜色的光芒，便让此地熠熠生辉。
“好了，过来吧，赫诺薇，让你看看我打算送你的礼物。”
“是！”
婴芷似乎很清楚她要找的东西，她径直走向了一个宝库深处的架子，在这里，放着一个优美的黄金高脚杯容器，上面则被盖子紧紧盖住了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随着赫诺薇的疑问，婴芷打开了杯盖，里面是血红色的粘稠液体。
“这是猫妖之血，和我的不死药相同，都属于服用后永久生效的变化系至宝，评级为S级。”
“S级，那一定是很厉害的至宝吧？”
“当然，如果没有不死药的话，我应该就会用它来代替了，虽然它不能让人不死不灭，但也有相似的功效，对战斗力也有着很强的加持。”
“这么贵重的东西，真的可以给我吗？”
“当然，因为赫诺薇也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朋友。
从已知情报来看，我觉得这是最适合你的至宝，只是作为口服的变化系至宝，它对你的身体会造成一些永久性的影响。
如果你无法接受的话，还可以换成别的。”
“不，我愿意接受，既然陛下觉得它最适合我，那就一定是这样的。”
“是吗，那就喝下它吧。”
这么说着，婴芷将这杯猫妖之血交到了赫诺薇的手里。
如果赫诺薇多留个心眼，她大概能看到婴芷十分期待的目光，但此时，她的心里只剩下对婴芷的感谢。
她双手接过金质容器，小心翼翼地将那柔软的双唇触碰到杯壁上，一点点喝下了猫妖之血。
“！！”
也就在喝完鲜血的一瞬间，她的身体突然怔在原地，金质容器掉落在地面，她也跟着倒在地上，有些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身体。
“好——好热，这是……”
她的全身发热，脸颊也变得通红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她的头上长出了毛茸茸的金色耳朵，背后也伸出一条黄色的尾巴。
大概过了一分钟，兽耳和尾巴都成长完毕，她才缓过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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